是怪兽不是怪受

感谢大家愿意看我的废话……
如果喜欢请随意点心 我喜欢心心和评论
迄今为止依然在面对着没完没了的考试所以产出很慢很慢……人要如何逃离考试的影子

【安雷】潮汐锁定 4

一篇讲两个人旅游的文  我流ooc甜饼

潮汐锁定是指发生在重力梯度使天体永远以同一面对着另一个天体,星球一面永远是白昼一面永远是黑夜,在阳光下长大的花匠安迷修跑来背恒星面旅游,遇到了成长在黑暗里的雷狮

并没有正邪冲突,只是在恋爱而已

1  2  3

四、

*安迷修昨晚与雷狮睡一张床,被踢下去了十次,体验极差

雷狮睡醒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等晕乎乎地和被子缠绵了许久后,习惯独占一张床的青年才反应过来身边还应该有个恒星面来的家伙。难道他溜了?雷狮揉了揉眼睛,稍稍蹭起来了点,看见向日葵和供光设备还老老实实地摆在窗台,角落里也还放着恒星面游客老气的登山包,那么花匠应该是没有收拾东西跑掉的,但他人呢?

不会买早餐去了吧?这人这么好的吗?雷狮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将半个身子探出床沿,本是想找找自己昨晚乱踢开的鞋子,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一个横躺在地上的安迷修。

”……啊。“刚睡醒的雷狮目睹着这一诡异的事实,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你终于醒了,睡得挺好的吧?“横躺在地上的安迷修仰着头与他对视,怨气深重,气若悬丝,眼周夸张的黑眼圈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刚刚死掉的鬼魂。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执念般喃喃道:”醒了的话就听着,雷狮,你今天必须带我去我想去的景点,不然我昨晚的罪就白受了……”

”呃……不是,你等一下“雷狮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应该还在做梦,“你为什么会……”

 “你的错,你干的。”安迷修平躺着,面无表情,生无可恋,”一共十次,你昨晚把我踹下来了十次,我数过了,一次次地数,在监狱的墙壁上刻划痕记录时间的人都没我惨,其中有一次动静之大搞得楼下花店的人甚至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而你,你从头到尾都没醒过。”

“……我睡眠质量比较好。”雷狮干巴巴地辩解道。

 “最后一次我甚至放弃再次翻上床,干脆就在地上一直躺到了现在,你知道地板多冷吗?”安迷修瞪着眼睛抱怨,凌乱的棕色头发和焉掉的呆毛让他看起来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大型犬,连尾巴都甩不动了,只能发出几声虚弱的抗议,“我帮你打架,陪你逃跑,还给你床睡,我都快累死了,花都没力气浇了,所以你不能再坑我了……绝对不能了。”他总结道,语气疲倦得简直可怜,“昨天我们说好的,你今天得听我安排,所以带我去广场吧雷狮,我想去广场……”

“……啊。”雷狮的表情出现了一点松动,把嘴里那句谁跟你说好了给咽了下去。刚睡醒的他大概是平时要好说话,自认为所剩无几的良心竟然开始隐隐作痛,好歹也是在昨天格斗时救过场的兄弟,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暴毙的确不太人道,而且说真的,安迷修现在看起来实在是太惨了。

”好吧,好吧……“雷狮只能揉了揉被压得翘起的头发,倒回床垫里把安迷修那本旅行手册从被子里揪出来,举在面前哗啦啦地翻开,“广场,广场,唉,这广场有什么好去的……等等,你说你昨天没浇花?那你还不快起来,向日葵都快焉了!“

 

于是晚些时候,安迷修终于如愿以偿地和雷狮去了市中心的广场。即使已经被改造成了商铺,这里的建筑依然足够古老,罗马柱撑起的回廊里挂着霓虹灯牌,攀着青苔的陈旧墙面上嵌着玻璃橱窗,原先燃着火炬的地方熄灭了,道路由穹顶上垂下的吊灯照明。高处的雕塑身着长袍,看着打扮简洁的现代人群在自己下方挤来挤去,总给人种时空混杂的错觉。安迷修想来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哪怕雷狮再怎么告诉他这只是没见识的游客和喜欢购物的小姑娘会喜欢的商业街都阻止不了他,是的,是这样,没见识的游客安迷修终于来到了一个游客该来的地方,没有啤酒,没有斗殴,没有砸场子和追着他们跑了一路的保镖,一晚上生不如死的睡眠能从雷狮那里换来这个也不亏了。

然而真的走到路上,安迷修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并不是说王城的广场不够有吸引力,安迷修十分享受背恒星面热闹繁华的景点,只是几乎一整晚的失眠让他实在提不起劲儿来。他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也似乎不能完全睁开。雷狮说是要去换硬币,把他扔在他广场中央的许愿池旁。不远处的路灯下一个街头艺人正在演奏手风琴,还算欢快的曲调隔着人群若隐若现,正好有一组游客跟着导游在水池边听讲解,带队的小姐姐柔声解释着顶端那个抱着水壶的天使是由什么什么雕刻而成,安迷修抬头看了一眼,视线随着喷出的水柱往下,最后又落回到了许愿池底的硬币上,感觉自己更困了。

怎么我就没这么尽职尽责的导游呢?安迷修撑在栏杆边盯着池底走神,水底的灯光至下而上地把整个水池照亮,让波纹像是半熔化的晶体一样粘稠而剔透,一圈一圈催眠似的在他脑子里荡开,他现在只想回自己的床上躺着,把雷狮塞进被子里然后死死抱着他睡个十二小时,看他还能不能把自己踹下床。

有一小部分尚且清醒的思维在谴责安迷修的报复行为毫无逻辑,然而雷狮回来的时候,花匠依然在半梦半醒地脑补自己导游裹在被子里的手感。背恒星面的青年看着无精打采的安迷修,嘴角一挑,找准角度把硬币往栏杆上一弹,正好让被反弹的零钱直直地飞向安迷修的脑门,又“啪”地一声被花匠的掌心接住。

“来都来了就许个愿呗?”雷狮毫不意外地看着安迷修随手一抬就拦下了硬币,摊开手把剩下几枚递过去,“我告诉过你这里不怎么好玩嘛,要不待会跟我去古堡那边看看?”

“啊……不,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安迷修把硬币都接过来,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些什么,恍恍惚惚地回应,“我就是有点困……”

“那你可以用这点零钱去买杯咖啡。”雷狮笑道,灯光和波纹投影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被什么打湿了,“或者——”他伸手从安迷修手里拿了枚硬币,微凉的指尖划过安迷修发热的手掌,小巧的铁制品在他指节上转了几个圈,然后被他扔进了水池里,“用一个硬币许愿你今天能睡个好觉。”

“我觉得有你在可能性不大。”安迷修心口一紧,本来就因为睡眠不足跳得飞快的心脏开始剧烈收缩,“咳,你等会儿,我先照两张相。”

 

王城的广场历史悠久,即使闲逛也很让安迷修享受。雷狮不紧不慢地给他引路,他就一边用手机拍照一边追在那两根飘飞的头巾后面,没有恒星照射的半面气温凉爽,空气里浸润着种清新的气息,让他稍微舒服了些。他把剩下的硬币全给了那个街头艺人,又被广场上买东西的老婆婆推销了两把铁丝烟花,雷狮说这玩意只有八岁以下的小孩子喜欢玩,这里又不许燃放,买来根本没有用,安迷修却笑着把它装进背包里,说总会用到的。

 “说真的,你觉得这地方有意思吗?”雷狮和他并肩挤在人群里,两只手插进卫衣外套的口袋,曲起的手肘有意无意地往安迷修的胸口上撞,用这种别扭的方式提醒他跟上自己“这只是个旧议政厅改造的商业广场,你能在这里做的最刺激的事情就是看周围店铺的标价牌。”

“也许是图个气氛?”安迷修放缓脚步走在街道内侧,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和雷狮的影子掠过一块块玻璃,感觉就好像他们同时走在被夜色笼罩的大街上和那些盛满灯光商铺内部。当他们一起走过手工玻璃店的橱窗外时,里面货架上各色的半透明制品和低垂下的水晶灯映得橱窗像是一块嵌满色彩的琉璃,两个人的剪影被光芒淹没,只剩下一圈轮廓,看起来像是正迷失在另一个绚丽迷乱的世界里。

 “至少我觉得有意思。”安迷修露出柔和的微笑,就像在打量着一场美梦,“你知道的,恒星面的地表气温比较高,我们几乎很少在街道上步行,更别说逛街了。”

“那样效率不是更高吗,”雷狮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至少你不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盯着橱窗,也不会被广场上那些奸商坑钱。”

“唔……这不一样。”安迷修说,突然在一家咖啡店外停了下来。店铺里客人不多,围着白色围裙的女孩正在端着一盘刚烤好的华夫饼送往餐桌,橙黄的灯光像是烘焙物柔软而浓郁的香气,蓬松地将小店包围起来,安迷修盯着里面悠闲的游客,映在橱窗上的眼睛里浮现出点羡慕又温柔的神色来,“你看,恒星面从来就没有这个。”

“这个……?”雷狮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下,“什么这个,别告诉我你们恒星面连咖啡厅都没有一个。”

“不是这意思,你没去过恒星面吧?”安迷修摇摇头,凑近那块冰凉的玻璃,“我想你应该也没见过阳光?我知道很多书里都赞美恒星的光芒有多么温暖多么灿烂,但那其实是种能让人觉得温暖也让人觉得焦灼的东西,恒星面的光太强了,我们几乎无处可藏,想要像这样好好休息的话,我们只能去密不透风的房间或者地下。我们没有橱窗,雷狮,我们的咖啡厅也从来不会在街角,我们的一部分时间甚至生活在比你们的夜空更深的黑暗里。”

“就连睡觉也是这样……”,安迷修有些恍惚地喃喃,又一阵困倦伴随着异乡的夜风绕着他的脊柱向上,他想起每次在自己家房间醒来时,厚重的窗帘被风扇吹动,外面的光线就像窥视的目光一样从地面扫过,照得他满眼惨白,立刻就能让他清醒过来。他还从来没像是现在这样,即使已经走上了街道,也还能感受到缠绵的倦意和放松。

“……有点意思。”雷狮随着他的描述放空了双眼,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他盯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眨眨眼睛,又看了眼安迷修,突然弯下腰去,曲起指节敲了敲他耳边的那块玻璃道,“那行吧,你要是觉得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进去坐会儿。”

“嗯?”安迷修的呆毛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跳,他狐疑地偏过脑袋,看着雷狮向他伸出的手道,“真的?……你居然不打算直接一路把我拐到你提到的那个古堡里去,你变了,你有问题,要不就是有阴谋。”

”……好吧,”雷狮挑了挑眉,“其实是因为现在那儿人太多,晚点去可以错峰,这个理由行不?”他撇了撇嘴,缓缓将伸直的四指收回,把剩下一根中指竖在安迷修面前,用力戳了一下花匠的额头,“本大爷好不容易好心一次,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好歹也是你导游吧?要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居然还不信了。”

 

可能是雷狮扔进许愿池的硬币起了作用,安迷修真的快睡着了。

他们现在坐在咖啡厅里,面前摆着两份咖啡和甜点,黑咖啡的味道非常醇正,苦得一批,安迷修一口气喝了半杯,却还是困得要死。店里很安静,正是他想象中的感觉,雷狮坐在他对面,随手拿了份报纸在看,给他足够的时间无所事事地盯着窗外,像隔着鱼缸在窥视玻璃外的海洋。安迷修看着人来人往,脑袋一沉一沉的,觉得自己被强行扯入了一个梦境,困倦使他不断产生幻觉,街道的灯光开始融化,头顶的吊灯被包进透明的泡泡,行人脚步缓慢得仿佛就行走在大洋深处,似乎随时能借着浮力离地,各色的衣摆变成了游动的鱼群,而他正在漂浮。

雷狮似乎有意让他休息,没打算打扰他,一双紫色的眼睛落在报纸上的白纸黑字上,垂下的睫毛掩映着他的瞳孔,就好像被荆棘缠绕的宝石。安迷修不是有意要关注他,却不知什么时候就把视线从街边移回到雷狮身上。这个不靠谱的导游带着他大街小巷到处跑的时候简直皮得不行,这时候无事可做,突然安静下来,又沉着得有些过分了。他倚着软绵绵的靠枕,手指曲起来撑住脸颊,姿势随意,专注又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又有种不同寻常的威严。安迷修瞥见那些大号加粗的标题,上一页说王城即将举行庆典,下一页里又写着国家边境仍有冲突,雷狮看着那些报道的眼神却仿佛一切都只是发生在自家花园中的闹剧,无趣又稀松平常。一个在黑街遇上的混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安迷修偷偷打量着他想,突然觉得他的阅读是不应该被打扰的,而他本人也是不能随意去接近的。他坐着的褐色布艺沙发应该是鲜红的王座,厚底运动鞋踩上的地面应该由大理石板铺陈,沐浴他的灯光应经由水晶折射,远比此时更灿烂辉煌,永夜的王城是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他就是神庙里的王。

这不是刻意为之或者伪装,这样的气场源自他本性的一部分。他的确是个跑去地下打黑拳的家伙,然而虽然不可思议,安迷修依然觉得雷狮安静下来的样子跟混混沾不上边,反而很像一个皇子。

我是不是真的太困了,安迷修昏昏沉沉地想,雷狮的身份肯定不那么简单,但他的确是个很奇怪,很有趣的家伙。他感觉自己正在向海底下沉,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了游离开的气泡,随着大脑进入睡眠而破裂。有一颗泡泡泛着点彩虹的光芒,破开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告诉他说,无论如何,你不正因为有这样的人一起作伴而开心吗?

 

听说太困的人梦里剧情总是很丰富,可能还真是那么回事。安迷修有些不太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反正特别大片。他好像到了颗什么星球,有白天黑夜的更替和同时存在的四季,有天使长和好几个神明,还有好大一群和他一样的人。他在不断前进,人也不断在死,他一开始想要赢得个愿望,后来想要维护正义,最后只想要个真相。人在减少,只有一个人一直都在,梦里谁的脸都是模糊的,分辨不清,但他还有颗星星在额头上。安迷修知道他不算是同伴,但是某种宿命中的归宿。他们互相打了很多次,后来又一起打败了很多其他东西,最后为了决出胜负,疯了似的又打了一场。梦里什么都过得很快,就最后那个的画面慢得像是驶入黑洞里的光,他将剑从背后刺穿那个人身体的姿势简直就像个拥抱,鲜血顺着剑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那个人在自己臂弯里,因为疼痛勾起了腰,周身却全是紫色的电光。他的风扫平了方圆十里,对方的落雷随后把它们都变为了焦土,一片漆黑的天和地里只有他们两个还带着光芒,他们贴得很近,怀里有黄色的熔岩和蓝色的水流,来自天空的紫色雷电和它们交融在一起,像是新生星球的胚胎闪动在宇宙里。谁赢了?不知道。安迷修的内脏和神经都因为电击在死亡,青紫的血管像蛇一样浮现在他每一寸皮肤上,而对方的闪电依然不依不饶地在抽走他的力量。这个瞬间被拉得很长,他们带着致命伤僵持着,体温一同流失,安迷修感觉到他们的呼吸和心跳都在接近,真实得不像是梦境,直到对方突然抬手握住了胸前明黄的剑,借着疼痛带来的力量抬起头来——

安迷修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面前紫色的双眼。

 

妈的,被发现了。

“……”雷狮的动作因为突然的对视而顿了一下,他伏身在两个人之间的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上的叉子还扎在安迷修的蛋糕上,姿势别扭得不行,根本躲不开安迷修复杂的目光,尴尬的气氛里犹豫了一下之后,雷狮还是用叉子挖走了一块安迷修的甜品。“我就尝一口,反正不吃也是浪费。”他坐回自己的沙发,把蛋糕送进嘴里,摊了摊手毫无诚意地向安迷修解释自己偷吃的行为。好吧,他只是不折腾一下不舒服而已,相信安迷修已经有所了解,但安迷修没有说话,他盯着雷狮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导游的头上长出了一株向日葵,而且比他的呆毛还高。

“你怎么了?”雷狮摸了摸嘴角,确认上面没沾上奶油,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这位自称的花匠似乎发现了什么危险又有意思的事情,于是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带着好奇又逼仄的意味直视着安迷修的双眼,随性地坐在沙发里的样子像一只虎视眈眈的狮子,又像只优雅的黑猫,“怕我坑你还是反悔向日葵了?”他试探地挑衅道,但刚醒来的安迷修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蓝绿色的眼睛在听到向日葵时突然亮了起来,他带着这种金灿灿的光与雷狮对视了许久,看了看这家安静的咖啡厅和窗外繁华的城市,最后只是拿起了已经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应该是某种渊源不浅的缘分之类的,不过跟我们现在好像没什么关系了,毕竟那儿连向日葵都没有,”安迷修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衬衫的领口,放松的神情好像刚从另一个世界回到自己的宇宙,他对着雷狮露出了和往常一样比阳光都灿烂的傻笑,心情大好,精力充沛地对他说,“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已经休息好了,接下来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古堡吧。”

 

 

被雷狮坑过一次之后,安迷修就提高了警觉,当他在去往古堡的路上看见返回的行人时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可雷狮告诉过他他们是错峰去的景点,和其他人行程不一样也很正常。于是他现在就和雷狮一起站在通往海边古堡的吊桥前,盯着紧闭的铁门和已经熄灯的古堡博物馆。

“我们先到下面的石滩,然后还顺着那边爬上去。”雷狮指着古堡的外墙,告诉安迷修那块砂石和砖块一起砌成的墙面已经被风化出了不少小坑,“吊桥现在没法过,太容易被保安发现了。”

“……我怎么会没想到你所谓的错峰其实是在闭馆之后硬闯呢?”安迷修说,海边的风卷起浪花的碎末在他脸上胡乱地拍,凌乱的呆毛迎风摇摆,“所以你才带我去咖啡厅里休息了,不然明天警方就会在古堡下面发现一具游客尸体,死因可能是从高处坠落,也可能是睡眠不足猝死。”

“说了本大爷这是好不容易好心一次,”雷狮的表情和在酒吧时一模一样,他翻身坐上栏杆,笑得恶劣又胜券在握,“上去之后可以独享王城沿海全景,海边一般不让下去,但是可以看到夜光藻,能走完我这个路线的我到现在还没找到几个呢,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安迷修觉得这样不好,但是现在他们背后是被灯点亮的城市边沿,面前是与黑夜相融的海洋,雷狮坐在两者之间的路灯灯光下,好像被包裹进了一块焦糖布丁里。他的头巾被海风吹向同一侧,拉得长长的,牛仔裤下紧实的长腿跃跃欲试地荡来荡去,像只迫不及待要飞出牢笼的鸟。那样兴奋的笑容简直过分好看了,轻易就让安迷修自暴自弃,

“去。”

tbc.

评论(11)

热度(23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